大明锦衣卫1大明锦衣卫942
六、终章设计 1.1793年巴黎 断头台的阴影 1793年1月21日巴黎的天空被铅云笼罩协和广场上的空气仿佛都凝结着冰晶。
清晨五点街道上早已挤满了举着火把的人群火光照亮他们脸上扭曲的表情——有狂热的期待有麻木的冷漠更多的是压抑已久的愤怒。
路易十六的囚车即将经过的消息像瘟疫般在巴黎的大街小巷蔓延。
约瑟夫·伊尼亚斯·吉约坦站在人群外围裹紧黑色的羊毛大衣试图抵御刺骨的寒风。
作为一名医学教授他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但内心莫名的愧疚感驱使着他前来。
三年前当他在医学研讨会上提出快速斩首装置的构想时绝没有想到自己的设计会成为今天这场血腥仪式的主角。
快看!囚车来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
一辆由四匹黑马拉着的囚车缓缓驶入广场。
路易十六身着白色亚麻衬衫双手被铁链束缚昔日威严的面容此刻写满了疲惫与绝望。
他的目光扫过沸腾的人群最终落在广场中央那台巨大的装置上——那台由斜刃、导轨和配重铁球组成的断头台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森冷的金属光泽。
吉约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清楚地记得设计图上的每一个细节:锋利的斜刃经过精密计算能以最小的阻力切断颈椎;顺滑的导轨确保铡刀垂直落下减少受刑者的痛苦。
这本是为了体现人道主义的发明可如今却成了革命暴力的象征。
砍了他!砍了暴君!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响起仿佛要将整个巴黎的夜空撕裂。
路易十六被推上断头台的台阶时吉约坦闭上了眼睛。
他听见锁链拖拽的声响听见刽子手调整铡刀的金属碰撞声紧接着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
当他再次睁开眼铡刀已经落下寒光闪过的瞬间广场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一颗头颅滚入木筐的闷响让吉约坦的胃里一阵翻涌。
他踉跄着后退撞到了身后的妇人。
让开!别挡着我们看暴君的下场!妇人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吉约坦跌坐在冰冷的石板路上望着人群中挥舞的帽子和旗帜突然感到一阵荒谬的眩晕——这就是他所追求的人道处决吗? 夜幕降临时吉约坦回到了位于医学院的办公室。
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他的书桌堆满了关于解剖学和外科手术的书籍。
在抽屉的最深处藏着那份早已泛黄的断头台设计图图纸边缘密密麻麻写满了改良建议可这些改进在革命的狂热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教授您该回家了。
助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吉约坦抬起头看见年轻的助手眼中带着恐惧与困惑。
最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吉约坦这个名字与断头台联系在一起甚至有人戏称这台杀人机器为吉约坦夫人。
这个称呼像一把钝刀日日在他心头剜割。
回到家中妻子玛丽正在照顾生病的女儿。
烛光下八岁的露西尔咳嗽得满脸通红。
爸爸外面为什么那么吵?小女孩虚弱地问道。
吉约坦强忍着泪水握住女儿滚烫的小手:没什么亲爱的只是一场...庆典。
他不敢告诉孩子今天被处死的是统治法国多年的国王;更不敢承认自己与这场杀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接下来的日子里断头台的铡刀几乎没有停歇过。
贵族、保皇党、甚至只是被怀疑对革命不忠的普通人都成了这台机器的牺牲品。
每天清晨满载囚犯的马车从吉约坦家窗外经过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成了他新的噩梦。
我们必须离开巴黎。
玛丽终于忍不住说道露西尔的病情越来越重这里的恐惧和血腥...会毁了她的。
吉约坦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但在收拾行李时他偷偷将那份断头台设计图塞进了行李箱最底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着这份沾满鲜血的图纸或许是想铭记这份罪孽或许是期待着有一天能将这份技术用在正确的地方。
离开巴黎的前夜吉约坦独自来到塞纳河畔。
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远处依然能听见协和广场传来的喧闹声。
他从怀中掏出设计图犹豫再三却始终没有勇气将它投入河中。
也许有一天...他喃喃自语声音被河风吹散。
三年后当恐怖统治结束吉约坦回到了千疮百孔的巴黎。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布满弹痕断头台早已被拆除但那段血腥的记忆却永远烙在了这座城市的灵魂深处。
吉约坦在蒙马特高地开了一家小诊所专门为战争中伤残的士兵制作义肢。
每当他在工作台前打磨金属关节耳边总会响起断头台铡刀落下的声响。
但这一次他手中的工具不再是死亡的使者而是帮助人们重拾尊严的希望。
他将断头台的精密设计融入义肢构造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液压关节让无数失去肢体的人重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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