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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与河西的故事第64章 阴风造谣污清白正气斥谣护芳华

这话活像毒蛇吐信倏地舔中了姬老三心底最腌臜的角落。

他猛然记起羌奶奶那身与村里迥然不同的气度——那总是梳理得一丝不乱的灰白短发那洗得发白却永远板正的中山装还有说话时那不紧不慢的腔调都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村里有些上了年纪的人私下里议论说这位羌奶奶早年读过洋学堂是个有见识的。

这些议论像针一样扎在姬老三的心上。

一个恶毒的念头便似毒藤般缠绕上来。

他啐了一口唾沫把烟头狠狠摁在地上用鞋底碾了又碾。

正好看见油葫芦晃悠着从集上回来他赶紧招招手凑近了压着嗓子嘀咕了好一阵眼里闪着阴恻恻的光: ......就这么办给她添点堵心! 叫她明白泥腿子就该在泥里趴着甭总惦着朝高枝上攀! 咱得让她们知道这河西村还轮不到她们逞能! 油葫芦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听了这话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拍着胸脯道: 三哥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保管叫她们喝一壶! 不过三两日的工夫一股邪风便在福缘集街面和河西村里悄悄刮了起来。

先是几个嘴碎的婆娘在井台边交头接耳挤眉弄眼地说着悄悄话。

随即不明就里的闲话便像柳絮般飘到了田间地头在锄地的间隙、在歇晌的树荫下悄悄传播开来。

听说了没?虞寡妇家那两个丫头跟那家成分不好的小子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了! 王婆子一边纳着鞋底一边神秘兮兮地对旁边的李婶说道: 天天在一块儿说是学习谁知道学的啥? 李婶叹了口气摇摇头: 说的是哩!姑娘家家的跟那背景不清不楚的人搅和在一块名声还要不要了?将来怎么说婆家? 啧啧那家的老奶奶瞧着就不简单。

张嫂凑过来压低声音: 听说早先在城里待过谁知道存了什么心思?可别把人家好端端的娃给带歪了! 这些闲言碎语带着看不见的刺终究还是缠缠绕绕地钻进了虞玉兰的耳朵。

那日她刚从地里回来背着一篓子刚摘的豆角走到村口的老槐树下便听见树后两个妇人压着嗓门的议论字字清晰地飘了过来: ......所以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自家若是不立得正闺女能学出什么好?跟那号人混在一处早晚得出事! 要我说啊就是当娘的没管教好。

整天由着她们疯跑像什么样子! 虞玉兰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脸色霎时沉了下来犹如暴雨前骤聚的浓云。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很快又松开了。

她并未像寻常村妇那般立刻冲出去理论只冷冷朝槐树那边扫了一眼目光锐利得像刚磨过的镰刀仿佛能剜透树干。

树后的嘀咕声戛然而止。

两个妇人做贼心虚慌慌张张地从树后溜走了。

虞玉兰回到家院子里忠云和羌忠远正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争论着算术题的解法声音清脆响亮。

这里应该先算括号里的! 忠云着急地跺着脚。

羌忠远不急不躁: 你再仔细看看题这个式子不能这么解...... 虞玉兰走到忠兰身边手轻轻搭在女儿单薄的肩上。

兰儿云儿她的声音异常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都把头抬起来安心把书念好。

脚正不怕鞋歪。

那些见不得人好的闲话只当是野狗乱吠莫去理会更不准往心里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个女儿稚嫩的脸庞: 记住了书是给你们自个儿读的路是给你们自个儿走的。

任谁也拦不住! 忠兰重重地点了点头:娘我晓得了。

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说闲话。

站在门口的羌忠远也挺直了腰板: 虞婶您放心我们在一块就是学习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虞玉兰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她特意换了身干净衣裳梳齐了头发转身出了门。

没去找姬老三也没去寻油葫芦而是径直去了福缘集街面上的那所小学校。

她寻到德高望重的张先生时老先生正在批改作业。

见虞玉兰来了连忙放下毛笔招呼她坐下。

张先生有件事想跟您说道说道。

虞玉兰开门见山将听到的风言风语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了个明白。

她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什么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张先生越听脸色越沉最后气得胡子直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岂有此理!纯属污蔑!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激动地说:忠兰、忠云还有羌忠远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作业写得工工整整见到老师都恭恭敬敬地问好。

他停下来痛心疾首地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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