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似乎并不真的期待她的回答。
他收回手指尖残的冰冷触感让林晚又是一颤。
他看着她空洞失焦的模样眼中那抹残酷的兴味似乎达到了顶点甚至带上了一丝.....满意? “看来还需时间消化。
” 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刚才展示的只是一段寻常的教学录像。
“陈默送她回房。
” “是。
” 陈默如同影子般上前一步动作机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林晚从冰冷的金属椅上“搀扶”起来。
她的双腿早已麻木几乎无法支撑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了陈默的手臂上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破败玩偶。
回房间的路程模糊不清只有脚下昂贵地毯柔软的触感和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属于顾衍的雪松冷杉气息 如同跗骨之蛆钻进她的毛孔渗入她的骨髓。
房间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陈默却隔绝不了那巨大的、无声的屏幕隔绝不了女人扭曲的呻吟和顾衍冰冷的指令。
它们像是拥有了实体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疯狂地回响、冲撞。
“呕...”林晚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胃部剧烈地痉挛干呕不止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睡衣紧贴在身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她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指甲深深掐入手臂试图用更尖锐的疼痛来压制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精神风暴。
“喜欢吗?”“哥哥.... “大点声!让所有人都听见!”“啊--哥哥!喜欢!我喜欢!” 那些声音那些画面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
女人谄媚的话语和她自己当初绝望的哭喊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荒诞而恐怖的二重奏。
她捂住耳朵将头深深埋进膝盖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
崩溃无声地持续着。
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干涸的刺痛感。
意识在极度的恐惧、荒谬和羞耻中浮浮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精疲力竭的身体终于被黑暗吞噬坠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深渊。
梦里无数个穿着红裙的女人围着她旋转、尖叫、大笑而顾衍就坐在高台之上冷冷地看着手中握着那把闪着幽冷光泽的指甲钳。
她自己也变成了其中一个女人脸上带着那种扭曲的、讨好的潮红对着他喊:“哥哥... “不--!”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死寂的清晨。
林晚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冷汗再次浸透衣衫。
窗外天刚蒙蒙亮灰白的光线透进来却驱不散房间里弥漫的冰冷和绝望。
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顾衍用他那残酷的、不容置疑的方式将认识他”的课程变成了林晚无法逃脱的日常。
每天傍晚固定的时间陈默会准时出现在林晚房门外没有任何言语 只是一个眼神林晚就必须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走向顾衍的书房。
那把闪着幽冷光泽的指甲钳永远静静地躺在书桌的固定位置像一个无声的祭坛。
顾衍会坐在宽大的皮椅里有时在处理文件有时只是闭目养神 但那只骨节分明、象征着绝对力量和惩罚的手总会在他抬眼的瞬间随意地摊开在桌面上等待着。
最初的几天林晚的手依旧抖得厉害。
每一次靠近那把凶器 每一次冰冷的金属触碰到指尖每一次“咔嚓”声响起都像是一次小型的凌迟。
冷汗会瞬间浸湿后背胃部会条件反射地抽搐。
顾衍从不催促只是用一种冰冷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看着她颤抖看着她挣扎看着她极力压抑着恐惧和呕吐的欲望完成这项“任务”。
他享受着这个过程享受着她每一次细微的颤抖和苍白的脸色这比任何言语的臣服都更能取悦他扭曲的控制欲。
渐渐地一种可怕的麻木感开始滋生。
手指的颤抖不再那么剧烈虽然每一次接触冰冷的金属心口还是会像被针扎一样猛地一缩但那灭顶的恐惧似乎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一层。
她开始能更快地完成动作眼神空洞地盯着他的指甲边缘精准地落剪、抬起如同流水线上的工人。
她的灵魂仿佛抽离出来悬浮在半空冷漠地看着那个名为“林晚”的躯壳机械地执行着这项屈辱的仪式。
顾衍将她这种变化看在眼里嘴角偶尔会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很好他想第一步的“脱敏”似乎开始了。
剪指甲只是前奏。
更深的“课程”在之后。
有时是当天晚上有时是隔天。
当陈默再次出现将她带向那个冰冷的观察室时林晚的身体依然会僵硬胃部依然会条件反射地翻搅 但那种想要尖叫逃跑的冲动似乎被一种更深沉的、令人窒息的疲惫感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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