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六一二 鄢陵旧恨二
瞿安将背影对着他一动不动地听他说完。
他然后才转回身来望住宋然。
“看来我都说对了。
”宋然很欣然看到他没有反驳“虽然早年黑竹任务记录的箱子我还没机会打开验证过但我以前就听我爹说你在黑竹的时候只喜欢接那些——杀朝廷要员的生意。
你果然一直就是个‘反贼’可笑那江湖上人丝毫不知你的抱负不知哪里听来一些风雨就只知传你是谁人的‘男宠’实在也属可悲。
” “那你的‘抱负’又是什么?”瞿安道“你身为黑竹最机要的人物还抢得了东水盟在手如今以看似不起眼的文士身份潜伏在京中大人物身边早就足以搅动无穷风雨——却还来寻我联手难道你也是个‘反贼’?” 宋然大笑起来:“‘反贼’?我还真不把自己当反贼。
这个破败‘江山’谁当皇帝谁头疼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只不过觉得这个‘江湖’还有点意思——我一直想要。
可越往这条路走得远越发现什么都与那个朝堂脱不了干系也就不得不涉在这趟深水里见佛杀佛了。
你虽然是个‘反贼’但我猜你也不会感兴趣什么庙堂社稷只不过想拉他们下来让他们也试试那家破人亡的滋味罢了。
我们俩这‘抱负’虽然不同却也实在有些共通之处要是联起手却只杀一个朱雀是不是太浪费了些?你如果真想造‘突火枪’我可以帮你啊东水盟如今不缺人也不缺钱只缺——你这样的。
” 瞿安面上的表情却变得意味不明。
“你太高看我了。
”他的口吻寂寥而苦涩“我和你不是一种人不必强以你之见解来臆测我之意图。
” “你若无此心还躲起来造‘突火枪’做什么?”宋然不免提声“当初鄢家倾举县数年之力也没能造出来你一个人纵呕心沥血又如何做得到?你还剩下多少年能等?只要你愿意帮我你且放心东水盟副盟主之位可以给你人手尽可由你调遣便不必你自己再反复试错——等除掉了夏君黎黑竹也可以是你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你还想要内城里谁的性命以泄当年之愤我都可以帮你下手——你难道不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样的合作更有意义的了?” 瞿安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良久方道:“若我就是不愿意呢?” 宋然一向沉着的面色亦不免变了。
他亦一动不动地看了瞿安半晌:“你可想好了。
” 瞿安的身体微微一震。
他那无人能及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人在那一瞬间——浮动了杀机。
---------------- 夏君黎久久没有说话好像也已和俞瑞一样深深陷入那段久远故事里。
但他还是问了一个问题。
“开封府鄢家久沐皇恩世代显赫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帮数千里外的‘邪教’造反?” 俞瑞嘿嘿笑起来:“你这小子果然同我当年想得一样。
没错这事我当初听得也觉内中诸多诡异。
好好一个望族世家从这氏姓来看想必有几百年的传承了又在京畿重地与皇城有切不断的联系做这样的事对它有什么好处?浙江之乱与它隔了重重山水——你若说是有京畿腹地之人要造反找南方远离皇城的所在偷造火器送过来或还合理些这反过来——在京城造火器送去南方?所需硝石、硫磺、铜铁等物天子脚下眼目汇聚之处进出来去哪个造反的会这等愚不可及?别说一个世家就是一个世子亲王都没这么大的胆量本事更且不说‘突火枪’真要造出来了如何运去数千里之外?内中更有谁、如何居间联络?那伙连把像样兵刃都配不齐的游民反贼有什么本事让这么大一个世家给它造火器?真要能这样倒也不必造反了。
只是当时京城各处告示确实便是那样写的——我倒也没那么在乎真相瞿安既然不肯多说我便也不必要追问。
至少他确实是鄢家出来的他鄢家确实是没了——这些总是不假。
“瞿安来了之后我便让他选是要跟着我学武还是跟着钱老补修金牌之墙的机关。
是了当年的钱老是如今这钱老的叔公陈州总舵那整个机关最早就是出于他手经了些年那些机关偶尔需要修缮他虽然带了个侄孙但也一直想再找个人相互帮手苦于一直没有好人选。
我本来以为瞿安出身机关术法之家又一副弱不禁风吃不起苦的模样跟着钱老摆弄这些机关暗械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哪晓得他开口却说要跟我学武。
问他为何他说来黑竹是为了学好武技将来好报仇的。
“我平日甚忙其实没空特意去教哪个并无根基的孩子。
但既然说出口了总也收回不得只能答应。
起头当然是与别个一样从训师那学些入门功夫打些根基再学些简单的拳脚兵刃、轻功步法。
那半年里头新来黑竹的三四个人他身骨最是单薄学得虽说都差不多可一旦彼此较量起来他多是落在后头——挨打倒是未必但若要比谁跑得快、比谁搬的石头重一类他多是比不过我和钱老当时说——他筋骨不足在学武一事上恐怕没什么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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